【达赛】花火
这是个晴朗的夜晚，深蓝的天幕中间或几颗星子，月光温和得恰到好处，只给夜色披上一层淡色银辉，不至于打扰这片矜持的黑暗。
空气中有淡淡的火药味道，大约是烟花的残骸，混杂着行道树的苦味气息，让达尔维拉鼻子发痒。
阿嚏。
这一声算的尴尬，身旁一直沉默着的同行者转过了眼。
“哎呀呀，原来恶魔这种生物也会打喷嚏。”
那人的笑容不怀好意，达尔维拉皱眉，肩上却多了一层轻飘飘的布料。
“喏，别感冒了。”披上外套后赛斯甚至拍了拍达尔维拉的肩，一副哄小孩子的口吻。
达尔维拉不答，一旁的影兽会意，低吼着来衔黑暗之子肩上的纯白神官服，神官倒是眼疾手快，在锋利的羊角面具得逞之前又捞过衣服，闪躲得比谁都快。
“想要你的手就乖乖走路。”他警告道。
赛斯将过长的外套胡乱一缠，单手托着，听他这般说，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。
“今年的烟花不怎么样，只能哄哄小孩子。钟函谷那家伙为了省钱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...”
“我没去看。”
“啊呀，”神官看起来有些惊讶，“新人指挥使投奔了你们，还多了这么多人手，希罗不至于让他手下员工忙成这样吧。”
“如果每个来投奔的神器使都像你这样遛弯偷懒只知道添乱。”达尔维拉刺他，“恐怕等不及希罗大人的实验成功我就得幻力耗尽提前活骸化。”
赛斯干笑了两声，偷懒是事实，他辩驳不过，“别这样，我以前在中央庭那边的时候也没见的说华仔嚷嚷着要活骸化啊。我说你啊，大小伙子的得注意积口德，嘴这么毒以后嫁不出去的。”
“呵。”达尔维拉冷哼一声，没搭理他的胡言乱语。
赛斯没再搭话，只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慢悠悠地跟在达尔维拉后边。由于黑门的大规模爆发，这时候街上已没有人了，万籁俱寂，耳畔听得到的只有两人错落的脚步，或是枯叶被踩碎的咯吱声。
梧桐树清爽的苦味随夜风飘散，萦绕于鼻尖心头。
前边就是岔路口，到了这里便该分道扬镳，神官回中央城区的小公寓，恶魔潜入黑夜继续未完的工作。
“达尔维拉。”那人到底没憋住，唤他一句。
“什么？”
“你也是新人指挥使的神器使吧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那个孩子虽然投靠了希罗，可是他看起来并不愿意让自己的神器使活骸化。”
“希罗大人指的是... ...”
“各种意义上，不管是塞哈姆被你们弄成的那样，或者是什么只让山羊面具活骸化的小窍门。”赛斯的声音意外地严肃起来，“你得作为一个人活下去。”
达尔维拉冷笑，不打算再理睬背后的神官，黑暗之子早已厌倦这般企图拯救的言论，希望总是比绝望更为荒谬。
“哎哎哎，先别急着走。”赛斯忙叫住他，“你回头看看。”
“我说... ...”
“回头！”
达尔维拉不耐烦，如他所说回头一望，脸上一轻，铁质的山羊面具被人摘下，可还没来得及发作，达尔维拉便楞住了。
寂静的夜幕中几朵烟花在孤独地盛开，太过遥远，连爆炸的声响都没引起谁的注意。只是那些一瞬璀璨的火色确是照亮了一方天幕，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也映出那些人造的灼热花瓣。
而夜色中，玻璃上盛开的三千烟花都抵不过那一个人眼中的星火。
他在向自己挥手。
有那么一瞬，达尔维拉相信这世上的确有救赎一说。
烟花是阿岚和濑由衣在烟花祭结束之后玩着放的or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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